[DC/蝙蝠侠中心]童话来的蝙蝠龙.38
38. 有人评价猫是未被驯化的野兽。
杰森躺在地上，被绑得像个等着腌制的牛排；小丑就拿着撬棍在旁边，像是一个厨子——啊哈、小丑厨子，这真是太好笑了，他以前丢给蝙蝠侠的埋着炸/药的派都是他自己烤的吗？
小丑现在活像个拿着刀的厨子，准备用刀背、撬棍，把肉拍得松软多汁、便于入味。
实际上他已经在这么干了。
该死，肋骨一定断了，但是他绝对不打算就这么停下来……想想别的，杰森·陶德，不要听他的话，想想怎么能骗他凑过来，然后把你的吐沫还有牙——它们现在还长在该在的地方，但是一会儿就不一定了——一起啐他脸上。
往小丑脸上吐口水，这可是难得的机会，蝙蝠侠在的话又要教你控制自己的愤怒、也许吧。
蝙蝠侠……布鲁斯，他一定在路上了。只要他发现了、他肯定会发现的，他是蝙蝠侠、是世界第一侦探，他一定会来的，没有错……之后他会垮起个蝙蝠臭脸，让阿福来对你唠唠叨叨。
说不定这次他会亲自说，还要停你的职、再一次。
夜翼说他当年被小丑射了一枪，病床都没下就和布鲁斯大吵了一架。老头子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改，他总担心你们会死，就像是在担心一个鸟宝宝，可是他从来不担心自己。
可是蝙蝠侠是普通人，蝙蝠侠也会死的。
死……
如果这次真的要死了呢？
杰森的后背又挨了一下，很重的一下。
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半，滚到了一具尸体旁边、一具女人的尸体旁边。
她发现了Joker安装的定时炸/弹，这个可怜的人终于意识到小丑不会放任何人离开，即使她再顺从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——她唯一的机会、蝙蝠侠的罗宾、她初次见面的亲生儿子，已经被她亲手卖给了Joker。
母亲？希拉·海伍德？实际上，杰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了。
是的，病死的凯瑟琳·陶德并不是他的生母。得益于蝙蝠电脑的权限，杰森查询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信息，虽然半路被路线重叠的蝙蝠侠抓到了现行，但同样在布鲁斯的陪伴下，杰森追寻着线索找到了希拉。
可Joker也在这里。
这个卑劣的丑角用希拉的案底勒索了她，威胁她把小丑笑气当做医疗物资提供给无国界救助者——龌龊且恶毒的伎俩。
这就是蝙蝠侠和罗宾的任务了，没错。
她以为自己别无选择，只能帮助Joker运送他的‘恶作剧’和放射性‘小资产’，相信这能让她从过去的污点中解脱。
这位女士离开故土太久了，她低估了来自哥谭的同乡人。
这样的失误是致命的。
杰森还记得蝙蝠侠在离开前显得忧心忡忡。
——在我回来之前，你就盯紧了那间仓库，什么也不要做。
可是，蝙蝠侠，你什么都想考虑到，那么有没有料到我无法只是眼睁睁看着？
——我再重复一次，什么也不要做。
好吧，一切都在蝙蝠侠的掌控之中：他身边的任何事、他身边的任何人……
——就这一次，杰森，请你听我的话。
他一向知道怎么处理事情才是最好的。
直到我的出现。
所以杰森，有什么可意外的？
变成这样才是正常的——我听不进去他的劝告，他也听不见我的心声。
我们一直在犯同样的错误……
但是，
蝙蝠侠、但是……
杰森在回荡的笑声与滴答声中死咬住牙关。它们无处不在，直到不知何时会猝然降临的爆/炸将一切摧毁。
但是布鲁斯，
不要来！
撬棍扬起的阴影掠过了男孩仍未停止挣动的身体，但先它一步的、玻璃天窗轰然崩裂，透明的细屑弥漫在空中，如冰晶般被沙漠的燥阳折射出一轮幻日。
很快连朦胧的日晕也消失不见了，黑影遮蔽了炙热的光源——就像哥谭每一个被守望的夜晚，蝙蝠的阴影笼罩在这间仓库。
Joker只来得及惊叫一声，连Bat都没能叫全，立刻被一只长着钩爪的翅膀拍飞出去，高挑但干瘦的身体嵌进集装箱仓库的铁皮里。
杰森目瞪口呆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只生物学定义上的蝙蝠，一只真正的的蝙蝠怪物。它匍匐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咆哮声，用自己的身体把罗宾和Joker阻隔开。
紧接着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他的肩膀，半抱着让杰森从地上坐起来。
“是我。”
熟悉的声音缓解了男孩的警惕与抗拒，那双手以绝不是幼童能拥有的力道按住杰森的肩膀，阻止他想要转身的动作。
“不要看我。”
杰森有些奇怪，实际上自从白龙出现后他已经有了太多的疑惑，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
“快走、黑蚺！这个仓库里有炸/弹，快走！”
白龙确认杰森没有再转身的冲动，抽出匕首割开了他身上的绳索，用指腹揩去流进他蓝眼睛里的血：“现在的威胁已经不是它了。”
杰森一怔。
安静、是嘈杂如潮水退去后的安静，如死神般步步逼近、直到敲断了希拉神经的倒计时声，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。
杰森似乎听到锁链碰撞的声音，又疑心是骤然寂静带来的幻听。
罗宾鸟下意识去看安静得过分的Joker。
那个小丑侧躺在被撞出的凹陷下，嘴唇弯着夸张得让人心烦意乱的血红弧度，自一侧耳下延伸到另一侧，酸绿色的眼睛瞪大到眼球恶心地突出。
现在他倒像是大闹哥谭却依旧没申请到专利的那些小丑鱼了——一样没有眼皮都爆凸出来的眼珠、一样带着作呕腥气的奇诡笑容。
而那对永远针尖大小的瞳孔，就跟苹果上的虫眼一样蛀穿了他的眼球，一直深入进他病态的大脑里。
杰森干呕了一下，怀疑自己是被不存在的鱼腥气恶心到了。鲱鱼罐头的原材料不如考虑换成小丑，也算把废品再利用了不是吗。
蝙蝠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，放弃撕咬那个让它本能厌恶至极的人类，在男孩们身边戒备地弓起脊背。
奇异地，罗宾鸟没有警惕这只来历不明的野兽。被凝固的环境感染了似的，他没有再提出离开，但这不代表他打算一无所知地接受这一切，不如说他更想把‘小丑麻烦’了结在这里——只要白龙把手从他断裂的肋骨上拿开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是蝙蝠(bat)。”
显而易见的答案，标准的社交敷衍学。
“Hey，说点我不知道的？”
“是一部分蝙蝠样的蝙蝠(batty bat)。”
如果还有下次的话，要注意别给白龙看布鲁西宝贝的新闻采访，天知道他会跟着布鲁斯学到什么。
杰森觉得自己头有点疼，也许是刚才被敲到了。他把嘴里的血啐出去，继续问：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因为有人想救你、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还能是谁？这个世界上白龙只听一个人的话。
杰森还有很多想问的，但他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刚才满脑子都是怎么脱困和要把小丑往死里打的男孩，现在就像被人迎面揍了一拳似的，鼻子发酸得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锁链声铮鸣更大了。
杰森的视线有些模糊。他以为是自己丢脸得没能掩饰感情波动，直到白龙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“不要看。”
知更鸟想反驳这里除了一条上岸的小丑外什么也没有，但头疼很快有了缓解，而后才惊觉逐渐急促的喘息声并非来自那只蝙蝠或者小丑。他一直在急喘，如果继续加剧很可能会陷入过呼吸。
冷汗再次浸透了杰森的鬓角。
“这是什么。”
“不可直视、不可听闻、不可名状。”黑蚺把肢体末端在神经性痉挛的知更鸟抱进怀里，生着钩爪和倒刺的翅膀骨架环护在他身侧，像一只半大的蝙蝠(龙)在试图藏起自家稚嫩的小崽。
“你的灵感很出众。”
这是夸奖吗？也许是吧。杰森难得安分地——主要是防止刚正好的肋骨戳进肺里——在白龙的掌心闭上眼睛，疑心自己的眼皮扫过了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。
像是鳞片。
“是因为我？”
白龙没有立刻回答。不只是因为一心两用，他还在思考布鲁斯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不、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他没有说谎。
如果白龙不把这只稚嫩的鸟崽从龙翼下推出去、将幼小的生命归还给命运，那么他就是它最具威胁性的敌人。
罗宾感觉哪里不对劲。蝙蝠侠当初怎么教他分析来着，该死、他真的不擅长这个。
“如果是针对你来的，你可不会继续呆在我身边。”
蝙蝠的知更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。
“怎么，我说错了吗？”
男孩的语气中带着自信和对白龙的笃信，沾着尘土和血污的发尖有点打缕，但是依旧不驯服地翘着。
白龙缓慢地眨一下眼睛。
可是蝙蝠侠、布鲁斯会希望他知道一切的真相吗？
无论是这个孩子的苦难、他养父的悲痛乃至这个家庭的支离破碎，都被钉死在命运的洪流中。
为拨乱反正而降临的命运甚至追溯到芭芭拉·戈登早已偏离的人生，她即将与被打断脊椎、终生以轮椅代步的未来彻底割裂。
他们都在走向更加明亮的可能。
这是不被许可的。
蝙蝠少女会失去翩飞在哥谭上空的双翼，而蝙蝠侠必须在冥冥恶意下与他的二代罗宾天人两隔后又陌路殊途。
这是由大意志撰写下的不容置喙的结局。
这是、不被生命之龙认可的命运。
白龙‘看向’穹顶之外的世界，那是祂正身处的战场。很难说白龙都和布鲁斯学到了什么，又或者他有权不对骑士之外的任何人有问必答。
“你知道童话世界为什么被称作童话世界吗？”
杰森一愣。
奇诡的杂音终于清晰到可以被分辨，夹杂在金属撞击声中的悠长低吟。
祂先于云层洗出大海、岩层叠出峭壁之前，凌驾于异世界的广袤大陆之上。
杰森骇然抬头。他没有睁眼，但是纷乱瑰丽的景象透过人类单薄的皮肤印入他的虹膜，心神巨震却无法拒绝它们挤入自己大脑。
那只体型一直在增大的蝙蝠低狺着扑过来，把杰森的脸埋进自己蓬松柔软如围脖般的颈毛里，但是人类无法自控地反复回想起那一切。
那些交错纠缠的锁链、狰狞林立的脊骨、斑斓流淌的河水还有搏动的火焰。
随着一声叹息似的龙吟，白龙从背后拥抱杰森和蝙蝠，把他们锁进从脊背穿透生长出来的森白骨架里。
重新跳动的数字归零，这个龙骨制成的小庇护所擦过翻涌喷发的火光，一同坠入了世界之外的无尽黑暗。
-TBC-
一点点克味儿但本质并不是！普通生物无法直面规则，不过白龙不会本体创进世界里。没有不可想象，但直接去接触的话下场参见雅各布和面具人，更多的我也不会写，我只是来打捞蝙蝠和鸟崽以及写猫猫贴贴的。
努力了然而后半截还是有些云里雾里……总之是白龙操控本体在高纬度殴打了赶来修正现实的这部分命运。
在白龙来之前，杰森的心理活动参考了家庭之死和都市传奇:欢呼。原作杰森在最后几秒才发现炸/弹所以提前发现的反应是我推测的，嗯嗯在我印象里罗宾杰是又不省心又有点甜的那种好孩子。
如果我对角色的把握有不对的地方欢迎指出，我们可以进行讨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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